我坐在我的书店里,看着窗户外面的雪沉沉悠悠的下着,这样的清晨,从暖气管里散发的热气让屋子燥热,钻进人骨子里,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舒服,煤炉上热着粘厚的粥,散发着腾腾的热气,我还没有开灯,这个时间里,这所大学的学生都还没有起床,多半还在梦想里思念着暗自爱慕的姑娘书店名字。只有城市的老人们在操场上做运动。人都是这样,无力回天的时候,才知道珍惜。拥有的时候只知挥霍。可以挥霍的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我热爱书,从小就爱,连环画,小人书,我姑姑抐鞋垫糊浆糊样子的报纸,村里老头们用来卷烟卷不知道从那里捣腾来的什么《酒精的制成》,《农村卫生知识》之类的旧书,我都会仔细的把它看完,那样的神情就象一个酒鬼老头对着他心爱的酒壶那般端详,高尔基说过:“书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这句话经常出现在我们小学的黑板报上,可是也并不影响我们的同学把用完的课本撕了叠成纸牌玩了书店名字。
我要开门了,雪已经停了,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灿烂的阳光折射在这银白的屋顶上,射进人的眼睛里是眩晕的光芒,门前已经积起了厚厚的一夜的雪,要用推子推出一条出门的道才行书店名字。我的狗二百已经从屋子里的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站在门口看着我,这是一条纯黑色的杂交狼狗,当时卖狗的人抱着着它进屋的时候,它的眼神里满是颤抖与惊悸,不知道怎么,我买下了它,花了二百,这就是它名字的由来。现在它已经长成一条大狗了,经常挑衅的向路边的女大学生们狂叫着,不要歪想,其实它是一条母狗,不会对我们的校花们产生什么想法,它只是在欺软怕硬罢了。
我是从这所学校出来的学生,我的同学们已经象蒲公英的种子一样撒向了中华地图上任意的地方,而我留在了原地,象一根钉子一样楔在了这里,楔的很深,我能感觉得到书店名字。某个大雪的晚上,听着学校里面传来的熄灯铃,我依稀感觉到我仍旧躺在A栋1305靠门右手的那张床的上铺上,我依旧闻到了大脚的臭脚味和孙万松的呼噜声,那一夜王义军在哪里呢,我现在的脑海里只有他模糊的戴着海军帽在某个海滨城市的军港上的照片,而已经忘了他在学校的模样。我竭力想竭力想,直到路边的路灯也灭了,大地黑暗,只有雪飘落的声音,绵绵的落在心上。绵绵的让我睡着。
我拥有了一个书店,别人看来是个迷,其实我看来也是个迷,我不知道我是否真正拥有它,可是我现在还在守着它,或许有一天会有人来向我要吧,可是从每天开门到每天关门始终没有人出现,对我说:叶小开,你这个骗子,把书店还给我!我在白天等,在夜里等,在梦中等,可是他始终没有出现,偶尔的两次,我在梦里感觉到他来到了书店的门前,我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开门,可是默默的沉默,不知道多久屋外已经归于平静,我有一种冲动,我想冲出门去,对来的人说:我是骗子,拿走你的书店吧! 可是我没有动,醒来我只是在我的被窝里,床下趴着的是我的二百书店名字。
天依稀还没有明,煤炉上的水咕嘟咕嘟的开了,冒着热气书店名字。我没有动,我听到敲门声了,我不去开门,我不想归还我已经在占有了的书店,也许那就是来向我要还书店的人。敲门声依旧很急,直到我听到声音,我才知道谁来了。。。
(待续)